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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8月31日 星期三

身分之一-牙醫師


作者:姚泓汎



如果你問十個牙醫師:「為什麼當牙醫?」

有九個會告訴你:「我他媽的就沒考上醫學系阿。」

再蠢一點的人會接著問:「牙醫師不是醫師的一科喔?」

「曾祖母是祖母的一種嗎?」心裡想。


回首過去的路


大學指考結束,一直到準備填志願之時,才知道有牙醫這個系,可能有點荒謬,但也代表著我們這一代,共同追逐的目標,還有共同走過的路。

大學生活開始沒多久,主任就對我們說:「只要你能走出這個校園,這輩子你就不愁吃穿了。」現在我還是覺得不管是哪一代,總是會被上一代連哄帶騙地一路下去,直到上一代進棺材。


牙醫師的生活


當牙醫師的日子很難描述得很精準,基本上還不差,但沒有想像中的好,想像來源是師長的構圖和外界的推波助瀾;收入絕對夠過沒有壓力的日子,但沒有奢侈的條件;工作壓力不小,但比起大學唸七年和唸四年的人,可能算小;工作環境看起來很舒服,在冷氣房椅子上的馬鈴薯,但隱形的是無限的生物毒性和化學毒性,平均壽命 58.5 歲;時間可以自己安排很自由,但早上上班沒錢,晚上上班沒家庭,假日上班沒朋友,跟各行各業一樣,優點缺點各自洋洋灑灑,但整體而言,是 CP 值高的行業。


日子中的不幸


跟人接觸的工作,難免勞了心傷了神,那些自私自利,那些愚昧無知,那些我行我素,那些咆嘯謾罵,那些爭執糾紛,那些不識好歹,那些勾心鬥角,那些暗箭傷人,那些蠻橫無理,那些恬不知恥,那些食古不化,那些見錢眼開,不時而交替地出現,無奈之餘也只能看淡,在跌跌撞撞中成長,還得感謝生活中的魑魅魍魎。


不幸中的大幸


有些人,總是給人力量。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環境中,有一群好夥伴是很幸運的,還是有些拓荒者肯努力搭起舞台,給後輩發揮,還是有些同行者,彼此鼓勵前行,更重要的是,病人真心誠意的回饋,一直是最大的支持,為了神聖的使命感,感謝生活中的吉光片羽。


展望未來的路


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當一天牙醫看一天牙,不管究竟如何得到現在的身分,都是必須要對這個身分負責,雖然宣誓醫師誓詞那天,我在家拉肚子沒參加。為了好好看那一天牙,代價是不小的,這麼日新月異的時代,學習知識跟技術的速度,永遠跟不上更新的速度,今天起床的自己嘲笑昨天的自己以為應該是對的治療卻錯了,也不是不可能,為了不被淘汰,還是得聽聽那麼饒舌的演講,看看那麼文言的書,期盼明天起床的自己感謝今天的自己從錯誤中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