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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31日 星期六

讓我留在你身邊


作者:姚泓汎



翻了翻2015年底的信,驚覺自己用力去睡的那一覺,夢還在浮浮沉沉,於是繼續再寫下去。
你給我聽好。1995年,從不知道那個你的背包會載滿紀念品和患難,踩著單車以為背的是燦爛,時光倒流二十年,沒有預感這樣的月黑風高。2005年,走進浮誇的天空,多少迷幻的視野在閃爍,煙味揮之不去,然後怎樣,因為想哭而低頭,卻發現路一直都在。2015年,好久不見的十年後,這陀飛輪擺盪的是心的距離,不如這樣吧,說句對不起謝謝,對不起的是你對過去的內疚,謝謝的是過去對你的淘汰,而如今可以了,即使全世界失眠,你還是能關上床頭燈,擁著穩穩的幸福入睡。給你,2016的你。而我,2017的我,經過了四季,只想對你說,別怕,讓我留在你身邊,都陪你度過。
文字的餘溫還在,就好像這個暖冬的慷慨,讓我們不必在哆嗦中啃蝕自己的無助,那餘韻是溫柔的慈悲。

好吧,我沒有很好,我是雙面人,猖狂暴力和憤世嫉俗是為了殺死那些貪婪自私的蚊蚋蠓虻蠅,才好溫柔的對待想要放進生命中的人,這劣根性就好好存在吧,我們不要互相責怪。

好吧,我還不夠好,咿咿呀呀的日子中,想著把別人的靈魂怎麼的萃取,用一個合適的角度,放進自己的軀殼裡,或許是萃取的不夠乾淨,或許是混合的不夠徹底,就這麼胡亂碰撞著,卻忘了要怎麼生產一個自己的角色,其實留一點精粹的別人就好,其餘的是要怎麼填滿自己這個容器的過程。

好吧,我可以更好,即使世界混沌,再看不透也不要慌張,開始把所有的目標歸納成健康跟快樂,就這麼小小的無邊際目標,去匆匆忙忙一輩子,然後,盡可能當一個不拖累別人,不造成別人麻煩的人,如果可以分一點自己給需要的人。

新年快樂。


2016年12月29日 星期四

聽見下雨的聲音


作者:姚泓汎



雨還沒停。

如果有一場不大不小的雨,沒有壞掉的窗戶在書桌旁,側對著窗會是最平靜的存在,隔著窗戶會有一些雨聲,剛好是不大不小,從前就是這樣的生活。

十年前在高雄,梅雨季跟颱風季都是很準時的,在那幾個月總有機會被雨困在某個騎樓內,鳳中畢業典禮那天就是,一身狼狽的回到租屋處。

人生第一次租房子只有一個月,為了準備指考在衝刺班教室附近做困獸之鬥,省下不少操勞奔波的通勤時間。高雄火車站附近是補習班的重地,很多人高中時代的記憶都少不了這一塊,但我算是不太有深刻印象的那一群,畢竟那離我有點遠,而我懶。唯一的一個補習是蔡天健物理的先修班,匆匆來上課,也匆匆趕著21:18的火車回大寮,如果跑得不夠快,就必須等到21:37,所以那時下課從教室開始就有人在衝了,也常常不等電梯直接衝樓梯下一樓,樓梯剩五階時都用跳的,好像比較快。

考前租屋那一個月幾乎是我人生中精神最專注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很少有一段時間你可以專心的只做一件事,不會有任何被打擾的機會,即使我真的不是太愛念書,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凌晨三點睡覺,其實非常累,但其實不太累,一個人生活,阿,桌上還有一個鬧鐘陪我,但我是把它蓋著的,以免太過在乎時間而慌張,好險那個時候沒有智慧型手機,拿的還是8250,簡訊來回其實是不便宜的,不過那時也沒女朋友。

租屋處的樓下是一家全家,大半時間的宵夜都要在全家解決,因為不去注意時間,有時走出房間覓食已經是半夜兩三點了,如果早點餓的話,還有可能到轉角的同愛街買章魚小丸子。

同愛街很多好吃的,但我沒吃過太多家,因為有個壞習慣,常常吃到覺得不錯的就連續吃到膩才換下一家,印象深刻的是小佳人蛋包飯,我會加沙茶醬,另外就是嘉點滷味,嘉點滷味其實不是我愛的,只是他的號碼牌是明星的名字,每次都會想看看拿到誰的,我最常拿到金城武的,發誓沒說謊,有次我又拿到金城武,拿到張震嶽的朋友說,幹,不吃了啦。我只好說,沒辦法,傳說老闆就照長相發的阿。

考前的一兩個禮拜,一個很好的朋友跑來跟我一起住一起念書,他數學很強,英文很爛,後來寫下一個英文考14分就能上中山的傳奇,我覺得他是練功奇才,只是他想不想練,雖然他數學很強,不過我是神,每天晚上回家我們就挑一份模擬考題來PK,就是哪種出來電到人沒信心一點都不擬真的考題,我比他快很多寫完,從沒低於90分過,不過戰到考前最後時刻,分數就差不多了。最後他的指考分數,似乎是全校最高的,我他媽整整輸了他16分。

有次早上沒去衝刺班,只有我自己在家,聽到附近有人在做愛,叫床聲很浮誇,我把椅子搬到窗邊聽個清楚,以為那個早上可能沒辦法念書了,還好大約四分鐘後就沒了,後來也就沒在聽過了。晚上我跟朋友說這件事,他說媽的好可惜沒聽到,可能那時他還是處男比較好奇,我兩次。不過上大學後,聽雄中的同學說才知道,那附近是有名的流鶯區,也許那個叫聲只是敬業的表現。

雨,通常跟從租屋處到教室這段路有關,坦白說這種黏膩又潮濕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沮喪,不過也因為這段日子,重新認識一個女生,又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

到考前的兩三天我決定回家,原因是想家。爸媽有來看過我,我跟他們說再見,我媽說我爸跟她說他很開心,有一陣子我跟我爸處的不好,他很傳統,我很討厭傳統,很刻意的跟傳統唱反調,就有點沒話聊了,不過我也沒打算改變自己,只是得學著溝通。他一直以為是他有一次失去理智打了我一巴掌讓我很不爽,其實不是。

指考的第一天第一堂,考的是物理,考場在五樓,陽光照在考卷上,汗也跟著滴。

雨終於停了。


2016年12月27日 星期二

《黑面慶仔》:大世界中的小人物


作者:姚泓汎



關於洪醒夫


那是一個沒有清晰解析度,只有片段聆聽速寫的模糊時代,一個充滿矛盾的社會,拼貼著各式對立,戰後的大世界中,盡是小人物的掙扎,而走過洪醒夫的筆尖,就可以拓印那個時代的紋理,置身事內。


關於小說


刻苦耐勞是他們的保護色,守護心中無暇的價值,阿秉扛的不只是大厝,還是生活,是壓力,是責任,更是現實,若環境要將頭壓了下去,即使膝蓋軟了,也得把腰挺著,才扛得起未來。

但現實也不是那麼仁慈,跛腳天助和他的牛,攜手走過櫛風沐雨的日子,那些黃金歲月沒帶來安樂,卻帶來分離,黃昏下牛舍裡稻草上,牛背脊上偎著的天助無助的臉,盡是不捨和感傷。

一樣的崎嶇,有人還是這麼前進,黑面慶仔有農村人的質樸和善良,面對過去的黑暗總是咬緊牙關去面對,即便充斥耳邊的閒言閒語一度扭曲了自我,最終還是靠著堅韌的信念粉碎乖張的想法。

而有人走上投機的岔路,如同李老兒玩著人鬼遊戲,招搖撞騙,壓榨良民,只求苟活於世,為求生活無所不用其極,讓人性的黑暗面凌駕一切,也是某一群人的生存之道。

身處相對底層的社會之中,磨練出對生活的耐受性,隨著一場嚴重車禍而來的談判僵局,阿旺即便有百般無奈與不甘,面對權勢仍然選擇屈服,也許是在過去的風霜歷練中看盡各種殘酷,為了生存而妥協。

在這種無奈跟無助交相攻擊的窘迫中,宗教無疑是一個堅強的寄託,填補關於人關於生活最軟弱的那一部分,而過度依賴也讓迷信寄生,掠奪生命健全的養分。抬神轎的儀式偏向荒謬的路徑,盲目的崇拜信仰未知的人事物,凝聚成廣大的同溫層,根深蒂固的繁衍成思想,最後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

金樹坐在灶抗前,愁著那些流言蜚語,愁著小孩的未來何去何從,傳統的大家庭人丁眾多,農事是多分擔了一些,但在養育上也是自己在肩上多負擔了一些,被火光拉長的影子曲折起來,壓在佈滿蜘蛛網的屋梁和牆壁之間,更顯滄桑。

雖然日子困苦,在煎熬的每個今天裡,還是相信會有明天,這是農村人刻苦的豁達和樂觀。披荊斬棘才擁有的吾土,都是父母的血和汗換來的,為了父母的晚年堅持的那些別人無法理解的孝道,有太多不得不,也相信總有一天,還能再靠自己的雙手掙回來。

在一個逐漸從封閉走向開放的文化體中,思想價值不斷受到外來事件的衝擊,在素芬出嫁這日,早婚和奉子成婚這兩個事實,沒有真的掀起劇烈的傳統的波瀾,但卻是壓抑著矛盾著,像是整個社會的縮影。

在這些快速的變遷中,不只價值觀念,許多傳統事物,也在西方潮流的挑戰中成了風中殘燭,社會結構的改變革新了人們的生活方式和休閒方式,歌仔戲失去倚賴為生的氧氣,就此發紺,漸漸窒息,最後散戲了。


關於散戲


散戲是我最喜歡的一篇,洪醒夫寫下的這場戲,其實是三場戲,主戲是劇團的戲,劇本寫的是過去到現在,從演員的回憶中放映,全盛時期的意氣風發對比逐漸衰落的落寞感傷,道出許多傳統文化受到各種流行文化的衝撞,慢慢消逝的無可奈何,還有一場戲中戲,是現在在舞台上正上演的戲,一場演員心不在焉,觀眾毫不在意的戲,自然演得七零八落,草草收尾,呼應了劇團的現況,而最後一場是戲外戲,從現在到未來的戲,也是人生的戲,戲團是散了,但劇團裡的這些人終其一生為了戲付出,戲如人生,他們的人生也散戲了嗎?這種面對大環境的無奈,在多層次的鋪陳之下,觸動很多內心的想法,低垂著頭的金發伯,也是不管過去或現代一個個小人物真實的樣貌。


關於想法


觸碰洪醒夫真切又細膩的筆觸,走過那些風雨飄渺的年代,在字裡行間,體悟了時代轉折的孤獨與茫然,像那些苦如風霜般侵犯皮膚,留下記憶的皺褶,堆疊幾十年的繁榮景色,那是怎麼樣也無法抹去的刻骨銘心。時間走到現代,處在更優渥的成長環境,可能很難完全的感同身受當時的背景下所產生的部分現象或想法,但卻可以輕易理解真誠不變的純樸勇敢,堅忍不拔的無畏精神,還有對生命意義的追求,基於對前人的感謝,更得理所應當的去珍惜所有我們不需費力爭取就擁有的一切還有每一個得來不易的當下。


2016年12月21日 星期三

壞情緒


作者:姚泓汎



我相信所有的壞結果或壞結局,都是由一個一個的壞事件堆疊而成,尤其在看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後,更有這樣的想法。

通常是這樣的,一個壞事件會導致一個壞情緒,這個壞情緒會讓人在面對下一個事件時失分寸,間接升高下一個事件成為壞事件的機率,反之亦然,好情緒和好事件的共伴也是常發生的。

而生活其實就是很多的事件所組成,一個想法一個決定都可以當成一個事件,而且彼此是獨立事件,在累乘的效果下,就好像雪球效應。

所以很可能我們常說我今天好衰,代表的只是我在某一個時間點好衰,然後任由這個虛擬的衰去滾雪球。

不過想起來也沒有那麼難以面對,這種事件累乘的過程不像在斜坡上滾的雪球,而是像在平滑水平面上有初始速度的雪球,因此可以給予一個不同於初始速度方向的力,輕易的改變運動方向或速度。

突然想起臨床工作前一兩年碰到牙齒拔不起來找學長求救時,他總會叫我停下來先拍張片子,讓病人咬個紗布止個血,然後去外面走一走,回來後或許馬上就拔起來了。不是你拔不起來,只是拔太久了都慌了,只會把情況越搞越糟。

一個轉變或一個停止,都可能可以阻斷壞情緒的影響,翻轉壞事件的發生,漸漸的發現有些所謂的運氣其實是可控制的。

2016年12月15日 星期四

小傢伙的日常劇本(一)


作者:姚泓汎



早上起床幫小傢伙換掉睡衣。

「我的腳好痛。」

「哪裡痛?」

「這邊痛。」

「我看一下。」

「好痛!」

「沒有怎樣啊。」

把小傢伙直接抱下床,放在地板上,我就先走到客廳了。

「爸爸,我不能走路了。」

「什麼啦,又沒有怎樣。」

轉身走回房間看她右腳站立,左腳彎曲離地,身體和雙肘靠著床支撐身體,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看一下妳的腳。」

「啊,好痛。」

「我看一下啦。」

「不要。」

這時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傢伙,腳!麻!了!

於是用手指戳一下她的腳。

「好痛,不要。」

再戳一下。

「妳不要碰我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妳的腳麻了。」

「怎麼辦,我的腳不能走路?」

「妳自己在這邊休息一下看巧虎好了,我要去換衣服。」

五分鐘後。

「妳腳還會不會痛啊?」

「咦,我的腳好了,我的腳可以走路了。」

「哈哈哈,哩咖麻去。」

「什麼是哩咖麻去?」


2016年12月13日 星期二

那些孩子教我的事-專注在重要的事上


作者:姚泓汎



小傢伙很愛吵著要抱抱,隨著她漸漸長大,單手已經沒辦法抱她太久,於是訓練她不能偷懶要自己走路,但是我會牽著她。

有天要帶她去保母家,搭電梯準備去開車,右手提著她的一堆東西,左手按著開門鍵讓她先走出去,而我也走出電梯門後,左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誒,手機放下,把我牽好!」

「好啦,我才看一下時間而已。」

「牽好這樣走!」

停好車後,要到保母家有一段路很貼近馬路,所以我都習慣抱著她,免得她橫衝直撞發生危險,有次腳步沒踩好,稍微失去平衡,她嚇了一跳。

「誒,你把我抱好!要掉下去了!」

「囉嗦的小孩,妳以為妳是誰啊!」

「我是你女兒!」

好吧,妳說服我了。

2016年12月8日 星期四

沒有兇手的自殺案件


作者:姚泓汎



不,這是一個他殺案件。

當兵的時候我是新訓單位的醫務兵,救護車的駕駛,在新訓中心的醫務所,業務量鐵定是最大的,接新兵、教召、體測支援樣樣都來,會看到的狀況也最多,新兵的狀況說有多扯就能有多扯,當然可能是假的。

第一個曾經手的死亡案例,是有許多共犯的自殺案件。

在新訓單位,都會下意識的覺得,每個來醫務所的人都是在裝死,很反感的為他們貼上標籤,可以的話最好不要來打擾我打混。

有次夜裡,連隊打電話來說有新兵需要送醫,請我開車到連隊去接新兵,電話裡也沒說清楚狀況,當下只覺得,幹,是沒有腳喔,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時間,又要出勤。

到連上時,幹部扶著受傷的新兵走來,背上都是被玻璃插過的痕跡,邊讓他趴在擔架上邊想著又不知道在演幾點的戲,畢竟在這個大家都不想惹上麻煩的環境裡,假裝適應不良和裝瘋賣傻最容易讓自己馬上逃離部隊的方式。

他背上大大小小玻璃割傷的傷口,最長的大概15公分,趁著空檔和他的班長聊天,原來是打掃時間自己發瘋似的去撞玻璃窗。

處理完畢後,回到醫務所,這種疑似精神異常的,通常都會先被放到醫務所的病房隔離起來,過不久就會被以精神方面的疾病驗退,班長就無奈的陪他一起住到病房裡,那個晚上也就這樣結束。

隔天,看他走出病房裝水時,精神是還不錯的,廢話,躲著不用出操多爽,這期間我也沒多搭理他,一方面是那個病房很髒,一堆老鼠,沒事絕對不會想進去,一方面是大家都在等退伍而已,這裡的誰發生什麼事其實都跟我無關。

忘了第二天還第三天的晚上,已經將近十一點了,班長突然大聲呼叫要找醫官,一時間大家都衝出寢室,班長慌張地描述,他突然間掉下床,不知道喝了什麼東西,一陣慌亂中才發現他把消毒用的酒精給喝了,當下心理又是幹的一聲,鑰匙拿了發動救護車,又有得忙了。

在醫院時大家沒說什麼話,大概都覺得這情況有點詭異,如果只是要驗退,根本不用做得這麼誇張,大家都怕事,再撐個幾天,跑個流程,長官都在幫你趕快離開營區,何必呢?一陣子後,主任叫醫官跟我先回營區,讓他住院觀察。

接下來的幾天還蠻平靜的數著日子,他沒有再回到醫務所,而緊接著到了懇親假,應該是爸媽接走了。新兵放懇親假是很爽的一件事,營區沒人長官也會跟著休假,就能吃零食喝可樂看報紙。

有一天大家聚集在辦公室看電視時,醫政官突然接到電話,臉色鐵青的,掛上電話後說,那個新兵在放假期間,從六樓跳樓自殺死了。幾經打聽和調查,因為他是同性戀,在軍中遭到排擠,受不了壓力才做出這些事。

如果這是真的,那是一個很大的共犯結構。

幾年後在社會氛圍中重新想起這件事,彷彿稍微能感受他當時被歧視眼光綁架的無助,和那個蜷縮的角落,可能都不是演出來的,即便我置身事外也總是用不屑的態度來看待這一連串事件。

當然,這個悲劇可能是多因素造成,也可能是因為在特殊時機和環境下所觸發,使得一連串錯誤崩盤,即便如此,歧視和冷漠也在這場悲劇中佔了不少戲分。

如今,這一類的誤解和歧視其實沒有減少過,而教育之所以重要,就是避免再產生越來越多的凶手,造就一件件擁有巨大共犯結構的社會案件。


2016年12月4日 星期日

《一談就贏-實戰談判思維》


作者:姚泓汎



我確信,信念會是一個人強壯無比的根源,而讓信念開枝散葉的是向世界傳達自己的能力。

談判二字說來鏗鏘有力,一如腦中各式飄盪卻又銳利的唇槍舌戰,在暴雨狂雷中,殊不知高手出招可以是信手拈來,雲淡風輕的。

如同對自己的了解,課堂上的分類帽也做了最佳選擇,當迴避成為事實,成長就是義務。

恍然大悟,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所作所為很可能都是假的,計算到字字句句,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是,只是在還不了解之前看不清真相,或是與生俱來就有的潛能。

從一部電影當中,從以前享受那些起承轉合和高潮迭起,到現在逐步拆解種種在無形中有意無意被使用上的談判技巧,種類之多,令人咋舌,受用無窮。

假的不見得是負面的,可能的話,我們都必須具備一項能力,足以改變周遭的能力,它可以是矛,攻城掠地,也可以是盾,守護防衛,那就是談判。

感謝Alex精彩的傳授。


2016年11月30日 星期三

生命療癒陽光,自然寧靜精神。


作者:姚泓汎



談問題


談任何問題之前,有必要先談「問題」本身,而「問題」也只有在面對時才成為「問題」,這就是一直以來的問題。

這讓我想起今年年初總統大選,選前在安排助理班表,確保大家都能去投票,這時卻有人問這次要選什麼?也有人問有哪些可以選?

出乎意料的,你以為的大眾議題,其實只是自己的同溫層,即便在離你生活圈核心不遠處的人,還是可以有這麼大的歧異,於是你開始想像把這個社會畫成圖,就用個圓圈吧,一個圈一個圈交集那麼一點點。原來,大家早就習慣關心自己想關心的和跟自己有關的。在資訊傳播如此快速的時代,如果仍感覺閉鎖,肯定是被刻意忽略,這是選擇性冷漠的時代。

但別忘了,那些你以為跟你沒關係的不見得真的沒關係,只是你沒關心,還有如果,因為跟你沒關係而不關心,將來就沒有權利要求別人為了你的事發聲。

輸出不高不能當主力,血不厚不能坦,也可以在背後當個補師,幫忙省點水。

談公平


什麼公平正義都是假的,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而人最大的價值在於總是讓許多事假的真一些。

我們本來就處在高度複雜又高度變異的環境,那些一樣和不一樣不該是困擾我們的,能夠悠然自得才是要有的高度。自由是很重要的,誰都沒有侵犯誰的自由,真的,不用擔心你的孩子,也請少侵犯你的孩子的自由。

我想我們都謙虛一點,或許再不久,科學會告訴你很多事的真相,光是血型就至少有23個分類系統,如果你只懂陰莖陰道分類系統,就像一個只懂ABO血型分類系統的人。

人跟人,都是一樣的。真心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2016年11月25日 星期五

《車諾比的悲鳴》:無法抹滅的傷痕


作者:姚泓汎



我把他抬起來,他的皮膚黏在我手上。我告訴他:「親愛的,幫我一下,你自己用手臂或手肘盡可能撐著,我幫你理順床單,把皺的地方弄平。」床單只要稍微打結,他的身上就已經出現傷口,我把指甲剪得短到流血,才不會不小心割傷他。

在醫院最後兩天— 我抬起他的手臂,感覺骨頭晃來晃去的,彷彿和身體分離。他的肺和肝的碎片都從嘴裡跑出來,他被自己的內臟嗆到,我用繃帶包著手,伸進他的嘴裡拿出那些東西。

序幕就從核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救援的已故消防員遺孀,寫給丈夫的一封信開始,很直接地從字裡行間的驚恐,構築出當時那個環境的畫面,就像書本封面一樣的死沉黑。

這是2015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的作品,第一次閱讀這本書時,其實非常難看懂,通篇只是一則一則的訪談,詳實的紀錄下來,關於車諾比核災相關的人,所歷經的一切,就像是聽著錄音檔打出逐字稿一般,有時甚至是不太通順的語句,或許能看出心有餘悸的感覺。

1986年,我出生的前一年,在車諾比發生核反應爐事故,是史上最大的慘劇之一,對於這個事件沒有太深刻的了解,但車諾比三個字卻記得如此清晰。

這些被訪談的對象,有些是親身參與,有些是參與者的親人、朋友,在這場事件中扮演不同的角色,各自有著悲慘的故事,從這些鉅細靡遺的描述中不難想像這些人心中難以抹滅的傷痕。

第二次閱讀這本書時有更深刻的畫面,將這些描述的脈絡整理成寫實的劇本。一場鉅變區隔出兩個世界,車諾比成了一個獨立世界,那裡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而且無法偽裝,曾以為走到外面的世界就可以忘卻那一天的痛苦,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早已沒有車諾比人容身之處,因此又回去了。

而外面世界的人們,有些出於自願,有些是不得不,有些是不知情,尤其在當時共產黨統治下,資訊總是不透明,甚至是假的。進入了災區,收拾不該是他們收拾的殘局,而一樣的,只要曾經屬於車諾比,再也回不到外面世界。有多少無謂的犧牲,在那個歷史軌跡上發出悲鳴。那些悲憤的小事不勝枚舉,只是都被埋葬在那受汙染的土地下。

描繪出這個悲慘世界,真實感受了核傷害的面貌,一直以來,都過於小看核能,這種人類完全沒有能力能夠掌握的力量,也沒有籌碼去賭它反噬的一天,歷史教訓已經在日本福島重演,即使如此,人類仍不覺得自己正重蹈覆轍。

跟當時的蘇聯一樣,人民選擇相信政府編出來的謊言,不恐懼是因為看不見,但看不見不是不存在,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在無形中就傷害你的,甚至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2016年11月22日 星期二

時間波濤


作者:姚泓汎




每次參加婚禮都像是一趟找回憶的旅程,台上的新郎或新娘,或在場的某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都可能是過往生命中的吉光片羽,但同時也知道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過去都陌生了,開始熟悉彼此長成堅強的模樣,奉上誠摯的祝福,在新的開始乾杯那些甘苦。

總是時間會波濤任何人的一路走來,即使再怎麼侃侃而談,嘴角不經意溜過的嘆息,也是震耳欲聾。

在回家的車上,聊著家庭,開始很輕易的說著這一類的話題,也代表都坦然分享自己的轉變,其實是很有趣的。

就像即使我們讀著相同的教材,寫著相同的考卷,還是會思考不同的難題,寫下不同的答案,只是能更不在乎最後的分數,更在乎盡心盡力。

一個晚上,不管開幾倍語速,都無法把將近二十年的彼此,好好溫故知新。後來下車了,開始各自往自己的方向努力的走著。


2016年11月14日 星期一

偽裝油門的煞車


作者:姚泓汎


走在國道一號,在眼裡的印象一直都很典型,會有不少的車,讓你懷疑這些車到底是哪裡來的;會有很多大車,讓人心煩,本來可以擁有的開闊都會被這些龐然大物給佔據。很時常的,必須用斷斷續續的注意力聽著難以入耳的歌,但在這令人窒息的城市上班,就必須接受百般嘈雜,寄生繁華背後的無奈。

跟生活很像,在每個分岔都要戰戰兢兢,交流道上上下下的頻率就跟著心起起伏伏的擺盪,這種糾結的情緒是很耐人尋味的,錢少事多至少離家近吧,可是這種近又如此的沉重,壓迫到你希望它是曲折的。 

走上65快速道路是另一種感覺,腳下的那個忙碌,就可以肆意的碾壓成另一個世界,然後踩著偽裝成油門的煞車,開始代謝骯髒的情緒,不幸擁有一個對於過度放縱極度過敏的體質,只好找些出路來偷渡種種不適,不過,還是不能太過奔放,一路上的照相機監看著車流伺機而動,但總算聽懂唱了整路的歌,歌詞寫些什麼。 

國道三號通常是令人放鬆的,左邊會有山,雲霧繚繞的,和它之間維持著等距而等速前進,就像每次到了花東筆直道路上會有的那感覺,你就往山裡走吧。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種緊湊的壞習慣,一切被制約得無可抗拒,連思考的時間都被推著走。走得遠些才真的近一些,帶著一個寧靜的空間,踩著油門去煞住超速的生活。


2016年11月10日 星期四

那些孩子教我的事-傷人不會讓你快樂


作者:姚泓汎



常常問小傢伙比較愛爸爸還是媽媽,多數她都回答愛媽媽。 有次睡覺前又問她一次,她還是說媽媽,於是我假裝很難過,發出哽咽的聲音,但我擠不出淚,就用棉被抱住頭持續裝哭。

「爸爸...爸爸...」

她似乎急了,聲音不太一樣。 接著開始抓棉被,還是爸爸...爸爸...的叫著,我故意說我不要理妳,妳不愛爸爸。

「爸爸...愛爸爸...」

一瞬間她崩潰了,哭的稀里嘩啦,手還是用力的想扯掉棉被。

後來我拿下棉被若無其事的說妳幹嘛哭,小傢伙馬上抿著嘴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說要抱抱。

有時面對失控的小傢伙會大發脾氣,動手處罰她,而她的反應永遠不會是遠離我,反而是不停哭著要我抱她,以為抒發了不好的情緒,卻因為她真誠的反應給自己帶來更不好的情緒。

傷人不會帶來快樂,反而是那傷繞了一圈回到自己身上。


2016年11月8日 星期二

身分之一-學生


作者:姚泓汎



改變,已經半年了。

從前,在十幾歲該快樂的時期,進入高中,我們被貼上標籤,分了類組,從那時起,人生開始走了單一的道路,有人說這叫專長,途中偶爾會聽到某些同伴脫離了選擇的道路,有人覺得是追逐夢想,有人覺得是離經叛道,而留在路上的人還是走著走著,追逐更深的學問。

那些年大大小小的考試也都是分類的,你考你的歷史、地理,他考他的物理、化學,我還考了生物,對於不是屬於自己分類的學科,拒於千里之外,分不清是不喜歡或不適合,還是只是外界觀感強迫衍生的偏見,養出一堆學力的畸形怪物,可能看到一個分不清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化學天才,或,一個分不清湯木生和愛迪生的歷史學者。

上了大學,開始被專業綁著生活,能掙脫束縛的更加稀少,通識被當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依然造就一個一個的專業怪獸,臣服於自己無限擴張的狹小視野。

不是說自己的專業不重要,而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非常非常認真這件事,只是最基本的事,做到了這件事,也很可能就是這樣,好像就是把回家作業寫完了,活在這個爆炸的年代,不能只知道人外有人,原來神也跟蟑螂螞蟻一樣多。

走出自己的舒適圈,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任由虛華的成就感恣意寄生,長不成壯大的靈魂,而在圈外與挫折感互利共生的日子,紮紮實實的讓成長的養分擴散。

紅皇后效應這麼說,你要一直拼命跑,才能保持在同一個位置,如果你想前進,就必須跑得比現在快兩倍才行,我想可能已經要以百米的速度撐完馬拉松距離才辦得到了。

這些學習帶來的影響是很全面的,不管在專業或其他領域,甚至是個人的成長,藉參與強者間的互動,理解弱肉強食世界的生存法則。

即便我們所處的社會真的不是那麼光明,但閉上眼聽,卻有遍地開花的微小聲音,衝撞這黑暗。

這不是一個世界,是每個人一個世界,如果有一個身分是生就帶來,死才放下的,想必就是學生,無可避免的,只有自己勤奮的灌溉,才能無愧於腳下的沃土,只有拼命的光合作用,才能無愧於頭上的艷陽。


2016年11月3日 星期四

齒科觀落陽-尊重




前一陣子,幫一個牙痛病人處理完有點複雜的根管治療,症狀消得慢,療程多拖了幾次。 她是很配合的病人,根管治療時已經套上臨時假牙,沒有先收錢,大概是當時手癢自己當場做的。

準備製作正式假牙時,她跟我道歉,因為經濟的問題,想去比較便宜的診所做。 其實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或吃什麼虧,倒是能開誠佈公的說,也是對彼此的尊重。 

不過,在這同時,剩下的牙齒問題還是找我處理,後來問了才知道,她跑到桃園去做假牙。期間有一次,看她臨時假牙脫落了,想說已經有醫師再接手就沒多問,結果下一次回診時還是沒黏上。 

「臨時假牙有沒有帶在身上,我幫妳黏。」 

「可以嗎?」 

然後快速的從包包中的塑膠袋裡拿出臨時假牙交給我。 

必須舟車勞頓減輕一點負擔的辛苦,可能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像,尊重也有種誠懇踏實的型態。 

在那之後,還有一位媽媽,在準備植牙之前,問她口內的臨時牙橋能不能再撐半年,過年快到了實在有點壓力,繳完兩個孩子大四最後一個學期的學費後,應該會比較輕鬆。 

「就算壞了,也能修好,不用擔心這個啦。」 

「不好意思,都答應要做了。」

 每年在同個時期遇到的情況都在變,剛畢業時,大家都趕著在年前趕快把牙齒弄得漂漂亮亮,幾年後,大家只能先把年過好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卡要過,對自己負責就好,尊重也有種認真負責的型態。


2016年11月1日 星期二

乳牙在搖需要拔嗎?


作者:姚泓汎



一般情況下不用特別拔


乳牙牙根會因恆牙的萌發自行吸收脫落,但有四種情形則建議先行拔除。


四種情況建議拔除


第一種是恆牙已經在口內萌發出來,乳牙卻還沒脫落,應由牙醫師評估是否影響恆牙萌發位置,如果影響機率大則建議先拔除。

第二種是乳牙動搖情況過大導致疼痛,而影響兒童的咀嚼,為避免影響進食,建議先拔除。

第三種是蛀牙情況太過嚴重,已經無法治療,為了避免持續發炎,建議先拔除。

第四種是因為外傷導致乳牙脫離或幾乎脫離齒槽骨。


空間維持器


乳牙被拔除時,必須確認恆牙萌發位置,如果恆牙暫時還不會萌出,應製作空間維持器維持住缺牙空間,以免牙齒傾倒佔住將來恆牙要萌發的位置,造成齒列不正。


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牙齦為什麼會萎縮?


作者:姚泓汎



在牙科門診常常聽到病患抱怨牙齒好像越來越長,或是覺得牙齒對於冷熱越來越敏感,檢查後才發現牙根都已經露出了。究竟為什麼牙齦會有萎縮的情況呢?

牙齦萎縮分成三種類型:


病理性


病理性萎縮是因為發炎所造成的,長期的發炎造成牙周組織的破壞及齒槽骨的吸收,導致依附在齒槽骨上的牙齦跟著萎縮。

要預防病理性的牙齦萎縮就必須控制牙周的發炎情況,有牙周病問題要積極治療,確實做好每天的刷牙,並且安排定期檢查。


創傷性


最常見的就是刷牙太過用力使得牙齦組織受傷萎縮,甚至於,牙齒表面還會刷出凹槽或有牙根裸露的情況。

要預防創傷性的牙齦萎縮,必須透過正確的刷牙方式,不能使用蠻力硬刷,牙刷置放的角度和力道的控制如果做得好,就會有很好的潔牙效果。


生理性


隨著年齡增長都會有ㄧ些自然的萎縮,這是較難以避免的,只是相較於前兩種類型,萎縮量是較小的。


2016年10月21日 星期五

小傢伙的遊戲時間 ( 二 )


作者:姚泓汎






















2016年10月18日 星期二

尋找三生石


作者:姚泓汎



緣淺緣深控制不了,能做的是羈絆還在時,好好把握。

早就超過十年了,鐘聲響前還困在虯髯客傳的莫名其妙裡,接著就走到草坪前樓梯旁的小空地,低頭看著黑色帆布鞋,風很黏。

三生石旁,空白的記憶概略地補足,都過著還算可以的生活,稱了稱重量,大概是談論生老病死不會太過沉重的程度。

緣起緣滅,充其量只能聽天由命,要不就對這滄海桑田的世事噴點垃圾話,聊表幹意。小妞喝著放涼的水,誰也喊不了燙。

是這樣的,生命的平行度是應該的,沒人有足夠的時間去框架出那些不規則形狀,偶爾想到或需要時,轉念交集,也不一定要給邊界,還是能像那塊牛排一樣,令人回味。

江南煙雨縹緲,台北斜陽昏黃。

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

身分之一-爸爸


作者:姚泓汎



每天看著她睡著的樣子,都會想起三年前的一個星期六,在保溫箱裡睜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閉上睡著了。大概是在說:「奇怪,到底是誰吵醒我?」

第一次幫她洗澡,好像從盒子裡把中華豆腐倒在手上的感覺;在大家的圍觀加油聲中,翻過了身軀,然後哭著求救,就像隻長反的烏龜;阿嬤從高雄打來說她自己坐起來了,在台北的我很想跑下去看她坐一次;第一次開口叫爸爸,我錄起來了,一直都會是手機鈴聲,雖然她可能只是跟小小兵一樣胡亂巴巴叫;第一次使盡全身力氣扶著桌子站起來,她自己都笑了出來;猛一轉頭看見她在走路,趕快坐下假裝還不會走,免得不能再抱抱。

其實,還真的都是些再簡單不過的事,但那些成長都會帶來希望和喜悅,回想我們也曾經,總是給人帶來希望和喜悅,這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模樣。

我還是看著她睡,帶著一點憂鬱的,這個社會有很多壞胚子,我們走過的路不輕鬆,想著想著,我該怎麼教她當一個善良的人,想著想著,我要怎麼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想著想著,她說夢話,她說玩具好好玩,他說小樂在睡覺,她好像在說,你就別煩惱了,快樂是自找的。

其實,她教我的更多,這種被世俗弄得渾沌的腦袋瓜,看事未必能那麼清楚直接,而處心積慮地斤斤計較根本無法和那無與倫比的單純天真相提並論,我們總是一起成長。

有了孩子生活的確回不去了,泡妞變成泡牛奶,把咩變成把屎把尿,很累,但值得,有些價值是無法論斤秤兩,也些犧牲也甘之如飴。

光是看著她認真長大的模樣,就能驕傲地上了天。不過,她半夜醒來沒看到人時,還是會哭哭啼啼地爬下床,一手抓著尿片不放,一手轉開門把,探出頭說:「爸爸,你在哪裡?」


2016年10月10日 星期一

你的牙齒色色的!


作者:姚泓汎



「醫生,我牙齒黑黑的,可以幫我洗掉嗎?」

「醫生,我牙齒黃黃的,可以做美白嗎?」

現代人對於牙齒美觀需求越來越高,在門診常常遇見詢問牙齒顏色問題的病人,牙齒變色問題有幾個原因,主要分為外因性跟內因性兩大類:


外因性


口腔衛生差或平時的飲食習慣所造成牙齒的染色,像是攝取深色食物、喝咖啡或茶、抽菸、嚼檳榔等等都會造成牙齒表面上的色素堆積,這種色素堆積是外加上去的,以洗牙機或噴砂的方式就可以去除。

有些酸性很高的飲料太常喝(例如汽水)也會破壞我們牙齒的琺瑯質,琺瑯質就像是我們牙齒上的保護層,當保護層越來越薄時就會露出底下的象牙質,而象牙質的顏色本來就是自然的淡黃色,由於美白治療的效果對象牙質來說是有限的,這一類的變色建議以陶瓷貼片或製作假牙遮住較黃的齒色。


內因性


隨著年紀增長,象牙質會漸漸增厚,牙齒顏色也顯得偏黃,依照嚴重程度不等,可以選擇居家美白治療或貼片、假牙等補綴治療改善。

而因為琺瑯質裂縫、蛀牙、銀粉填補物造成牙齒深層的染色,可以去除變色齒質並重新填補來改善。

如果是更深層的如撞傷或做過根管治療的牙齒,因神經受傷或壞死導致牙齒從神經管往外深層的變色,則可能以齒內美白、居家美白或假牙等補綴治療改善。

有些全身性疾病如紫質症,或像四環黴素染色、氟斑齒等因為過度攝取藥物或某些成分所造成的牙齒變色,這些變色是屬於較不均勻的,美白治療雖可使顏色較淡,卻可能使得不均勻的色層更明顯,需評估嚴重程度訂定治療計畫。

也可能有些遺傳性缺陷,例如牙釉質發育不全、牙本質發育不全可能造成牙齒變色,這些疾病因為伴隨著牙齒結構異常的問題,往往有比顏色以外更嚴重的問題,如磨耗、咬合問題,需要全口評估及詳細的治療計畫。


專業評估


除此之外有可能外因性長時間存在,沒去除原因轉變成內因性。牙齒顏色改變的原因很多,必須仔細診斷,每個人牙齒天生的顏色也跟牙齒琺瑯質結構的完整度有關係,若無其他影響因素的情況下想要讓牙齒顏色變白,則可以透過居家美白、陶瓷貼片或全陶瓷牙冠來達成。

最重要的是,除了診斷出主要原因,也因為嚴重程度不一,甚至牙齒排列及健康狀況的考量,而有不同的治療計畫,關於牙齒顏色的問題,須由專業的醫師來評估。


2016年10月5日 星期三

《演講技巧與溝通工作坊》


作者:姚泓汎



跨界之旅


一直以來,上台說話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從沒想過有想逼自己上台去表現的一天,甚至爭取上台表現的機會。這段跨界之旅,總是收穫滿滿,就帶著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氣,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


系統化的演講技巧


演講難,教演講的演講更難,以往認知中的演講教學,就是一點一點的規則,說的都會說,而要做又必須累積大量經驗才有一點成果,但在楊醫師的帶動下,不停地互動中,帶入一點一點的要訣,而這些互動直接呈現結果,同時知道了「我該怎麼做」和「效果會如何」,拆解演講的各部分,系統化地演練技巧。


三分鐘演講大賽


人家說「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在準備課程的三分鐘演講中深深地體會到,從報名成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想能講什麼主題,想過的主題一個又一個,這時才懊悔沒有太多歷練分享,沒有什麼專長可以表現,最後決定,那就說一個故事就好。

選了一個自己印象最深的故事,私下跟楊斯棓醫師討論無投影片的展現方式,得到他的認同,但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很大的挑戰,沒有了投影片,剩下的都是講者的實力了,而且沒有了投影片,所有的講稿就完全沒任何提示了,即便已經選了一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故事,事後證明,終究還是太高估自己處理緊張的能力。

短短的一百八十秒,短短的六百字,實際操作起來的難度卻遠高於想像,從擬稿到實際演練,問題一項一項被發現,也在重複地練習中解決被自己發現的問題,只是即使演練千遍萬遍,最終就是跟上台那一遍不一樣,表現有好有壞,站上台總是個開始,透過別人的感官,提出對自己的意見,真實度遠大於鏡中的我被我看見的樣子。


事半功倍的學習


這是一場高強度的訓練,除了兩位講師一針見血、精確到位的評論外,還有其他二十八位學員從不同面向所看到的東西,透過回饋卡,可以慢慢咀嚼別人的意見,二十八個優點可以保持,二十八個缺點可以改進,而在這同時,也同時觀賞了二十八場演講,在這二十八位講者的演講中,汲取優點可以學習,發現缺點可以避免,短時間內灌輸大量演講功力。

在評論其他講者時,也是一個頗具難度的訓練,往往看完一個講者的演講,卻很難具體寫出這樣的演講好在哪裡,不好在哪裡,有那些優點值得讚揚,有那些缺點可以改進,而在聽完兩位講師的評論後,才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從目標聽眾的設定、題目的訂定、內容的主軸、呈現的手法都有獨到的看法,不禁佩服深厚的功力。


上完課後覺得「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一定是沒有好的學習管道才需要花這麼多時間,透過互動式的演練學習,演講比賽的加乘訓練,很快地掌握一場好演講的關鍵,當然後續的持續練習是必經的過程。


2016年10月3日 星期一

2016年10月1日 星期六

敬四人幫


作者:姚泓汎

第十八年了,青春也不是任我們在時間面前口若懸河的,轉眼已是,某段關係出現在生命中的長度,大於彼此擺盪在浩浩人海,不必相見恨晚,已夠話說當年勇了。 

回憶起來都還很清晰,沒有被拎走哪些片斷,就從1999年的921地震開始起的各種瘋狂和荒唐,餵養太多人生的飽足感,以至於我們還得挺著肚皮消化從前的無憂無慮。 

短裙和勃起的青春充斥太多輕狂,籃框跟垃圾桶都記得當年的蠢事, 亂七八糟的教室、只裝便當盒的書包、穿成七分褲的短褲、中分線要直又要兩邊等長,那種潮,沒看寶島少年的人不會懂的。 

偶爾經過,校門都不是熟悉的樣子了,晚自習就要衝的網咖不在了,哈的要死的咩全都嫁人了,一起罰站一起勞動服務的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們也沒閒著,各走各的路,做該做的事,是很忙,忙得只好把感情先鎖好,但偶爾從別人口中聽到彼此的消息,出來複習複習全班的座號也是必要的。

社會複雜了,生活也複雜了,不能再拿衝天炮炸別人車子了,交往了,分手了,結婚了,當爸了,短暫地在台北相聚了,然後,轉職了,出國了,完訓了,功成名就了,生命丟了太多難題,總是有空聚聚解解題。

慶幸彼此也沒太對不起回憶,日子也都混得還可以,有些潮落潮起,不過就是一點風雨,還是能安穩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夫復合求。 

往後,有種奢侈是,空下一段時間,找個安靜的地方喝杯茶,敬四人幫。


2016年9月28日 星期三

你嘴巴好臭!


作者:姚泓汎



「醫生,我有口臭,是不是牙周病!」

「醫生,我去吸牙縫都會有臭臭的味道耶!」

臨床上很常遇到因為口臭求診的病患,而治療口臭首先要知道口臭的原因,可以分成三類:(部分內容整理自新竹馬偕醫院耳鼻喉科朱立箴醫師部落格:我有口臭!)


生理性


生理性口臭多半是暫時性口臭,例如:

  • 剛睡醒時嘴巴氣味較差,因為睡覺時口水分泌變少,口腔自我清潔的能力也比較差,細菌易孳生,但在刷牙之後就可以改善。
  • 吃了重口味食物,如大蒜,或容易發酵的食物,如牛奶,如果能養成餐後刷牙的習慣就可以改善。
  • 菸、酒、檳榔都可能造成口腔異味的產生,戒除後就可以改善。
  • 許多藥物如抗組織胺、利尿劑等,會有口乾的副作用,因為口水分泌減少所造成,在停藥後就可以改善。


心理性


覺得自己有口臭問題,但實際上並沒有,可能和精神因素有關。


病理性


口腔疾病


口臭有八到九成是口腔疾病所引起的,建議先尋求牙醫師的幫助。

  • 若是牙周病,要接受牙周病治療。
  • 若是蛀牙,要做蛀牙填補或根管治療。
  • 若是不合適的假牙,要拆除舊假牙重新製作。
  • 若是清潔不當的活動假牙,要徹底執行假牙清潔和保養。

呼吸道疾病


如鼻竇炎、鼻咽癌。若非口腔和牙齒的問題,則可以在尋求耳鼻喉科醫師的幫忙。

消化道疾病


如胃食道逆流,也可能產生口中異味。

全身性疾病


糖尿病、腎臟病、肝病等疾病都可能造成口中異味。


如何改善口臭


首先要保持良好的口腔衛生,避免口腔細菌孳生,多喝水以及維持正常作息和飲食。

如果問題還是存在,則先尋求牙醫師的協助,假查是否是口腔和牙齒的疾病,找出病因並且完成治療。

如果排除口腔和牙齒的疾病,則可以尋求耳鼻喉科醫師的協助,檢查是否是呼吸道的疾病,找出病因並且完成治療。

如果問題依然存在,則必須考慮是全身性疾病或心理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