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姚泓汎
晚睡了一陣子,又回到一直以來的狀態,開始熬夜是從十五歲開始,為了唸書、打電動、談戀愛、失戀、工作,到最後是習慣,熬夜就像一種微醺的狀態,入睡前的嘈雜像手滑多倒進杯裡的酒,沉澱出更多迷濛的美感,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二分之一的人生都是在夜裡闖,好像一種基因缺陷,日和光會讓人不專注,所以讀書、書寫和所有消耗專注的事物,都在找尋夜深人靜的時刻。即使有雨,敲在柔軟的黑幕上,都不覺得尖銳。
但那天被雨吵醒,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這種經驗,一方面是那種讓人喜歡的雨不常見了,一方面是內心也沒有以往的彈性塞進那麼多的呢喃而不覺得厭煩,醒來無法再睡也是不太熟悉的無所適從。
又有一天,再也無法入睡,那是一種既累又不累的感慨,就像既有又無的現實,突然想起約莫一年前和師父在八德路上的星巴克說的那些痛苦比較的事,回想起來真的不像話,痛苦的比賽裡比賽痛苦,贏了痛苦的比賽獎品是痛苦,其實真的不必這麼做。
這個年紀唉聲嘆氣的人生長人生短,好像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做作,但見識了一些不太順遂的生命,還是被混沌世界中的各種型態的魑魅魍魎給震懾,強說的愁說進心坎裡,最後發現養成的習慣不是真的習慣,習慣是自然而然沒抗拒的發生,而這種不安推動的清醒其實是令人恐懼的,漸漸浮出的黑眼圈像烙在漫漫長路上的灰暗,還無法抹去。